本还是轻松愉快的交谈,在这一句后立刻变得凝重了起来。

    谢娇娇实在不知道沈格泽心里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可是她两辈子过得都安分守己,做得最为出格的事情,也不过是先前谎报了身份,带着假路引入城罢了。

    一时听见沈格泽的强词夺理,谢娇娇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沈王爷一生风流倒是不错,但这连男子装扮的自己都不放过,也太过于轻浮了吧。

    在心里不断默念提醒着自己沈格泽的身份,谢娇娇表情变换好几次,最后才深吸了口气,勉强弯了弯嘴角回道:“我不差钱,晚些时候给你找个扬州城的有名大夫,让他时刻候在你身边,这样你可放心些?”

    说罢,也不等沈格泽再开口冒出什么虎狼之词,谢娇娇眼疾手快拉住马,指着路边的一处客栈便道:“就这家了,我进去问问。”

    沈格泽本还想拉住她,再与她说一说那住一屋的事情。

    可见她如扔下烫手山芋般甩开自己径直冲进了客栈,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肯给自己时,沈格泽突然发觉自己好像有些过分了。

    他那一双总是熠熠闪光的桃花眼,在谢娇娇的身影没在客栈门后时,忽地黯淡下来。

    没有让他久等,谢娇娇很快就出来对沈格泽道:“这家还有两间房,虽然不是上房,但也还算干净。”

    一边将还在马身上的行李卸下,一边极快地解释了下,谢娇娇根本没有再看向沈格泽。

    他已经酝酿到了嘴边的道歉,被谢娇娇冷漠态度挡了回去。沈格泽低垂着头,自己翻身下马,接过了谢娇娇手里沉重的行李,轻声接道:“无碍,劳烦谢公子。”

    谢娇娇听见他的客气道谢,倒是抬眼颇为惊奇地看了他一眼。

    可想来也是沈格泽先说了许多胡言乱语,这声谢谢,谢娇娇也便坦然受下了。

    直到两人一同从掌柜手中取了钥匙,又各自回了房后,谢娇娇都没有再与沈格泽说一句话。

    刚刚过了晚膳的时辰,客栈外人声鼎沸,像是什么节日的庆贺般。

    谢娇娇疲惫地为自己打了盆水,将在脸上已经两日未卸的伪装妆容擦拭干净,重新露出那张分外姣美的容颜后,便倒在了床上。

    四肢如同被车轱辘碾过,谢娇娇瘫着一动也不想动。她闭上眼睛想要睡一会儿,可脑子里却不受控制般一直在想着那个人。

    沈格泽。

    他到底为什么会与西域商队出现在官道,他在做些什么,为什么还不能让皇上知道。

    还是,这些都是他随便胡诌的谎言。

    谢娇娇叹了口气,揉了揉因骑马吹风而有些僵硬的脸,翻身继续琢磨着。

    上一辈子,皇上的圣旨是两年后来的。虽然沈王爷的风流名声早就在京城传开,可毕竟与谢娇娇并无甚联系,所以谢娇娇在收到圣旨前都未曾关注过沈格泽的动向。

    但照沈格泽的地位,若他真要出行,京城里不说无人不知,谢娇娇也应该能从贵女宴会上听到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