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豆炖牛肉,榨了两杯雪梨汁,黄瓜丝拌凉粉……何余怀着莫名的愉悦坐在了桌子前。

    依旧是“食不言”,今天的气氛却显得温和,旧房子泛黄的灯光打在两个人身上,罩出温柔的线条。

    褚弈这个人,什么都不做的时候明明是有点冷酷的,但在这间房子里,被小房子的和缓的气场笼罩,冷酷消失,变成另一种隐秘的温柔,让人想起初秋的傍晚——安静,柔和,想躺进去滚两圈的舒适。

    他可能真的病了,回到房间之后拿着笔什么都写不下去,只想靠着椅背闭上眼睛享受人生。

    享受人生。

    这四个字他尝试了十八年,真正算得上享受的也就每次挥霍无度那几秒的时间,今天这样单纯的享受,还是第一次。

    何余忍不住想:褚弈,真是个神奇的大帅哥。

    褚弈滤干碗筷上的水,一个一个整齐摆到橱柜里,从冰箱里拿出两个苹果开始洗。

    “Iwillkeepquiet,Youwon’tevenknowi’amhere……”

    褚弈放下水果,擦干手拿着手机回屋接通。

    “喂?”

    “怎么样?”辛涛问,“何余怎么说?”

    “弄死吧,明天上午去体校。”褚弈说。

    “操?不是吧?他——”辛涛刚说一半被褚弈打断。

    “没碰何余,”褚弈声音发冷,“但起了不该有的想法。”

    “……这孙子是不是脑袋进屎了,”辛涛愣了一下,懂了,“你没来我们今天都没去,明天教教这孙子怎么做人,解决了之后带上何余一起去。”

    褚弈嗯了声,挂掉电话,沉默地盯着手机。

    丁文林胆子再肥也不可能想要触犯“强|奸Omega”这条重罪,除非他不想活了。

    今天的事从头到尾都透着不对劲。

    他们两个每天都一起上下学,丁文林是怎么知道今天何余恰好和他分开的,而且掐着他走远了何余就算给他打电话他也不能立刻赶回来的时间。

    有人给他通消息。

    谁能知道他的行程,甚至具体到离开学校多远……

    司机!

    褚弈浑身发冷。

    能控制司机的人只有一个,他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