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家门终于被推开,何余吸了吸鼻子,没有灰尘味儿。

    也可能是他太糙了闻不出来。

    “我以为得漫天黄土。”他两手空空地走进去。

    “沙尘暴么?”褚弈拎着买的日用品和菜跟进来,何余推上门,右手不是球了,但依旧缠着薄薄的纱布,不能乱动。

    俩人住了一个月院,褚弈身体恢复速度跟开挂了似的,一个礼拜就好的差不多了,他比较菜鸡,养了一个月。

    褚弈不让他提前出院,不然他住四五天就得滚家来,不是不珍惜自己,主要是穷。

    这次住院费手术费都是男朋友掏的,他恍惚间感觉自己被包|养了。

    吃软饭的感觉真好啊。

    “我的家啊!!!”何余夸张地拥抱了一下家里的空气,又扒拉了两下绿萝的叶子,彻底舒坦了,“我这辈子都不去医院了,那个消毒水味儿,我闻着就想吐。”

    “那以后在家生么?”褚弈走进厨房放东西,声音里也透着轻松,“不安全啊。”

    “嗯?什么生?”何余跟过去帮他往外拿菜,拿到一半猛地怔过来,卧槽,还能生什么,生孩子啊,艹,没想过那么多,他都快忘了他是Omega他能生孩子了,“……这个西红柿挺好!红彤彤的!”

    “不想生就不生,”褚弈拿过俩西红柿,打开水龙头放了会儿水才送过去洗,“我没那个需要。”

    何余不知道为什么松了口气。

    “我只有做的需要。”褚弈说。

    何余:“……”

    何余双手叉腰一脸尬笑:“……哎呀这天儿可真蓝啊!”

    “不是阴天——”褚弈说到一半。

    “哎哟糖拌西红柿!这个好!”何余拍拍他肩膀,一边嘻嘻哈哈一边转身同手同脚地走了出去。

    厨房顿时安静下来,半晌,一声得逞的低笑。

    何余回卧室身残志坚地换被罩被单,这段时间家里一直有家政阿姨在打扫,搁他自己肯定回家立刻拎包入住,哪都不带动的。但褚弈一起住的话那必须精致。

    右手能动,能拿东西,不磕着碰着也不疼了,就是不能长时间用——比如写作业。

    他在医院找老师补课的时候都是硬看,头脑风暴硬算。

    当然换个被罩床单的不在话下。

    他边哼哼歌儿边利索地换了个颜色喜气洋洋的,白底儿上面一大颗一大颗的草莓图案,看着就非常夏天。

    铺完下一秒就躺了上去,啊,不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