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长空像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再叫一声?”

    沈雁鸣刚才也是没过脑,随口这么一说,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了,贺长空还这么哄他再叫一声,他一时有点恼,又换上刚才装恶霸时凶恶的表情:“你自己叫!”

    贺长空表面上没什么变化,肩却稍稍垮下来了,显然因为没能再听到一声“老公”而感到分外遗憾。

    一阵闹腾之后,沈雁鸣想起来自己刚刚要问的事,借着这个机会,又把他那天跑去见贺教授的事跟贺长空讲了。

    当然也包括亲子鉴定的事,和贺岳给他讲的故事。

    讲之前他是忐忑不安的,毕竟这种事他听着都难受,更何况当事人。只是他觉得不管怎样都得让贺长空知道真相,因此斟酌再三还是说了。

    没想到说完之后也没看到贺长空有多大的反应。

    贺长空只是坐在床边,经过良久的沉默之后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原来小时候和我写信那个叔叔就是我爸……啊,现在叫爸好像也不太合适。”

    沈雁鸣去揽他的肩:“还好吗?”

    “还好,”贺长空说,“……其实反而松了口气。”

    沈雁鸣:“嗯?”

    沈雁鸣跟他说了这么多,他也很开诚布公地跟对方说自己的想法:“那天我听到我妈那样说的时候,我真有觉得是不是都是我的错,虽然后来调整过来了,可想起来也会不舒服。现在好了,她才是搞砸一切的根源。”

    沈雁鸣小心翼翼问:“那你妈那边?你打算之后怎么办?”

    贺长空叹了口气:“我对她没什么期待了,也早就想跟她断绝联系了……其实这么几年也算是断绝联系了。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退学跑来打职业吗?”

    沈雁鸣摇头。

    贺长空解释道:“我上大学,第一个学期绩点有一科选修课成绩没上90,我妈觉得我肯定在大学里学坏了。可是那科选修课实际上老师也不怎么上,每次就是给同学放电影,期末也没有考试,就分组做了发表,最后打分也很随意。我跟她解释,她没听,后来新学期她去了一次我学校,和我同学聊了几句,知道我有打游戏,私下对我骂了很多很难听的话,说我这样早晚完蛋,我跟她说其实游戏我早就玩了,我高中的时候压力很大,孟衍带我去过一次网吧,我后来就自己去了,但这也没耽误我考好学校。”

    沈雁鸣:“……结果她更疯了?”

    “嗯,”贺长空大概是略去了很多中间的过程,只讲了个结果,“反正,我可能叛逆期来得晚吧,那时候觉得为什么我就得这样一直让她管着?刚好孟衍开玩笑说让我来打游戏,我觉得我也不是不能打,就来了。”

    沈雁鸣听得一阵难受,恨不能再早回去几年,早早带着贺长空私奔。但往事不可追,人总要向前看。就像贺长空曾经给他的心温柔贴上一块创可贴一样,他也想在之后花很长的时间,用盈满的爱意去填满贺长空心上的窟窿。

    只是他想归想,让他说出来他也觉得难为情,最后他绞尽脑汁只想到这么一句:“不要说这么难过的话题了,来贴贴。”

    贺长空:“其实不是很难过。”

    沈雁鸣:“那不是更好吗!来贴贴!”

    于是两人贴了个爽。

    网上的事情解决了。一个二队里违反纪律的小孩被通报批评没有在玩家中间引起多大波澜,倒是有另一件事破圈甚至上了热搜。

    i战队的一名选手在季后赛中发挥得不好,从头输到尾,按积分算的话后面几场哪怕全赢也入不了围。主要原因是适应不了版本。虽然挺遗憾,但也算个常规事件,再怎么样也上不了热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