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虽有一身手艺,但对於学艺时的记忆却是一片模糊,故此新收的两个徒儿,也不太懂得教,他对於收学徒这事没什麽概念,倒是牛叔和朱老很是上心,特地给带了两只J来当作拜码头,简单的礼数过个场,年约十五六岁的牛十一和朱老四就算拜在他门下。

    「你们年纪还小,没什麽力气,铁匠这个工作以你们刚入门来说要的就是力气了,你们就从进原料跟拉鼓风炉开始吧。」景文微笑着对他们说。

    「是,师父。」

    「师父怎麽吩咐徒儿便怎麽做。」

    两人老实的点点头。

    「这可不行,要独当一面要多看多想,可勿要等我使唤了才执行,这几天你们便先跟着我做,除了打铁以外的工作我可是要尽早交代给你们了。」

    「徒儿知道了。」

    於此同时,新的作坊的搭建也带着两个徒儿,帮忙的同时顺便教他们一些基本原理。水力机具也开始动工,多了两个人帮手进度倒也挺快,也就一个多月便搭起了一个水力驱动车床,构造当然相b後世要简易许多,但还是让他加上了简单的离合器跟排档来控制转速和停止,其他基本功能也算得上是一应俱全。

    此外步枪弹的弹身和弹头的模具也已经完成,甚至火药都调好了两三坛。不过因为更高阶的火药材料暂时找不到,就很简单的用硝酸钾硫磺木炭来完成。因为害怕雨洹意外碰到,还特别埋在院子里,用篱笆围起来。

    「夫君用这几坛酒坛子究竟装得是什麽啊?」雨洹看他一脸严肃的挖着坑,坛子口还用黏土封Si,包得紧紧的,不禁好奇一问。

    「这可是危险物品,万万碰不得火,洹儿务必谨记在心,可不要离这里太近。」林景文一脸认真地对她说。

    「那夫君还埋在院子里了。」雨洹嘟囔着。

    「这个为夫自有分寸,倒也不必太过担心。」身为一个专业的军火士官,安全守则可是倒背如流,倒也不需要太过烦恼。

    「夫君捣鼓这些究竟意yu何为啊?」雨洹轻轻的从背後环住他的颈项,他瞬间感到耳边气如兰息,心弦一跳。

    他大手一伸,温柔的拉住妻子的手,回头在她樱桃小口上啄了一下,说:「拥有的多了,自然会想着怎麽护得周全了,眼见天下不很太平,总是要未雨绸缪些。」

    几次进城,倒也常听得些军国鸟事,汤武国其实和北宋末年有点接近,说到这时期最大的事件不外乎就是靖康之乱,最恐怖的是此时的皇帝虽是nVX出身,但也是尊号道君皇帝,信奉道教,不过她自己信却也没有管别人太多,佛教也挺盛行,但是景文怎麽想都觉得跟那个宋徽宗不就差不多,而且听说她也是个劳民伤财的昏君,指不定还会碰上个方腊之乱也说不定,景文可没打算依赖官府。

    关於步枪的部分其实也是着实烦恼了一阵子,主要在於现代化的自动步枪所需要的工业支援实在无法凭他一己之力在这个时代重现,只能退而求其次的转向旧时代的手动连发步枪,稍稍掂量了一下,主要能够用来自保的最好还是杠杆式步枪,不过部件构造图刚画完他才惊觉自己其实还没测试过调出来的火药威力强弱,而且枪管还没打出来也不知道要做多大的子弹,万一爆炸威力太大膛炸可就浪费许多材料了。

    所以他又多画了栓动式单发步枪的部件图来权当白老鼠,就算实验成功也可以改造成连发步枪。

    JiNg密零件加工最重要的就是尺寸了,而完全没有公制尺寸的情况下要造出这些零件也只能退而求其次改成用当代的度制。这时期的度制依然沿用汉代的单位,一尺二十三点一公分,一寸则是十分之一尺,一分则是十分之一寸。

    为了训练两个徒弟加工JiNg密材料,他也早早就开始让两个学徒开始打些农具,普通学徒至少打杂三年才能m0到铁鎚,他只让他们打了两个月的杂就开始教打铁。一开始每天去看着他们一个上午,顺便解答一些疑难杂症,渐渐变成早上去一次,下午去一次,到後面早上看没问题下午他就回家了。

    这在当代可是相当罕见,首先就算从打杂毕业开始锻造,没个三年五年是不会放单飞的,而且师傅要教必定留一手,只在传衣钵的时候会全教,有时候甚至有些技术是传子不外传的,但是对景文来说这些锻造技法都是些旧时代的东西,根本不及他全部知识的十分之一,所以他就想尽快放手让他们去Ga0那个祖师爷的作坊,全心处理他的新作坊。

    两个徒弟拜师不到半年,这时已经是过完年又过了两三个月了,旧作坊的东西景文也都教完了,城里接来的单他就分了三份让两个徒弟去做,分成也与两个徒儿家里商量好是三七分帐,景文拿七,本来他是想四六分,不过牛叔和朱老都觉得太多了。

    「景文,老夫知道你心好,可是没人像你这般带徒弟的啊。」牛叔边说边喝了口茶。

    「就是就是,我家那个老四才多大,老弟,你给他们管点饭吃就行了,多了他们也没地方花。」朱老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敢情你们还真会压榨童工啊,景文心头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