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冶是不想管的。

    她来逐月地宫是找父亲搁在清心盏的一缕纯魄。

    那时,华冶入水救下魏轼卿不仅伤了风寒,还被红川河的水祟缠上。这水祟生在红川河,已有百年的法力,它只想吞噬掉华冶的魂魄供它修行。为了救她,华之桑带着病中的她来到白羽宫,希望能通过别的邪祟以毒攻毒,吞噬掉此水祟。

    最后的确是成功了,但为了与这邪祟达成交易,华之桑抽离出自己绝佳的纯魄献祭于这邪祟。防止邪祟增生,华之桑将这缕纯魄专门放置在清心灯盏里,藏于地宫之下,借着白羽宫的山川地灵,护纯魄能绵延千年,不被邪祟利用。

    华之桑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世人都道他已被挫骨扬灰,但华冶有直觉,她能找到父亲。

    要是能拿回纯魄,便多了一分线索。

    这里曾经终年不见天日,阴暗潮湿,封印了上百上千个恶祟。但已过一百年,时过境迁,华冶如何也没料到,这逐月地宫成了风月佳所。

    恶祟清除的干干净净,那地宫之下父亲的纯魄还在吗?

    一时的变故让她动摇,她决定先把“沈缙”和华念安置好,华念是因为她才被带到这里,即便华冶不想与任何人有瓜葛,但这条线已经有了联结,她想断,也断不掉了。

    所以,华念不能因她出事。

    她身边死的人,不少了。

    重觎靠在华冶的肩上,安心接受她的照顾。他歪头偷瞧她的侧颜,羽睫浓密卷翘,红唇抿成一线。

    只有这样,他才能得到她一丝难得的温柔,

    华冶寻了个房间,面无表情搁下“沈缙”,转身问华念,“把发生的一切说清楚。”

    “我也不知道怎么着就被抓到了这里。牢狱见过的人,他,他要害我,让我逃了出去正好遇见了他。”华念指着“沈缙”又道,“他是个好人,杀了那个人之后要带我离开这里的。但正好遇见了一个白衣人,这人一来就带我们到了地宫里来。”说到这里,华念的神情古怪。

    “地宫里的男男女女都不穿衣服,他们,他们……”华念说着,涨红了脸,结结巴巴也说不清楚。华冶叹气,华念这是正好碰见男女欢爱之事。

    “你没有看到别的奇怪的事情吗?”

    “他们都在做奇奇怪怪的事情……”

    华冶:……

    不再继续问下去,她打算再回地宫看看,“等我。”

    “你你你,快点哦~~”华念颤着身子,战战兢兢道。

    华冶一离开,两个戏精父子恢复正常,一大一小,一个坐在榻上,一个坐在桌前,大眼对小眼,没人先说话。

    华念的话半真半假,他是自己跟来的白羽宫,但岑常安是他杀的。可他年纪尚小,白羽宫的许多宝珠灵器都对他有伤害,魔刹也没法靠近这些百年宝珠,所以华念只得到处躲着有宝珠的灵殿,误打误撞进了灵力压制最低的逐月地宫。

    华念自己都不知道的是,他天生与其他魔族不一样。

    在逐月地宫误看到淫.靡之事,他受了惊,尤其在这种有灵力压制的地方,他很容易走火入魔,无法控制身体里魔族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