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石榴红的旗装,明眸皓齿,雪肤花貌,正依偎在哲哲的怀里,说着什么话,笑容甜甜的像是香乳酪,动人又诱人,她的声音极低,低到听不清在说什么,但他猜想一定是甜蜜无比。

    皇太极藏在袖中的手握得更紧,小玉儿是在说与多尔衮的情\\事吧,几天前,她还紧紧搂住他,哭得像是一只可怜无助的猫儿,她说她不想要多尔衮了,说她想忘记一切,晶莹如珠的眼泪打湿他胸前衣裳,也打动他冷心冷情的心。

    可这才短短几天,她居然……她居然和多尔衮圆了房,皇太极只觉得嘴里一阵发苦,苦得他心肝脾肺肾,五脏六腑都泡在黄连水里,就连呼出来的气息,都带着森森苦味。

    似乎失去了最为宝贵之物,皇太极心里阵阵失落,可是究竟失去什么,他想抓住又抓不住,那漂浮无力的感觉,他很不喜欢。

    皇太极从小就是个沉默寡言的少年,自己的额娘并不讨父汗的喜欢,甚至在额娘临死前都不曾让她回叶赫那拉城看最后一眼,孟古哲哲去世的时候,皇太极才十二岁,此后便跟着父汗和哥哥们东征西讨,快速成熟的同时,也让他骨子里成为一个冷酷无情的人。

    对于小玉儿,他的感情极为复杂。

    开始他对于小玉儿是真的厌憎,厌恶到看都不想看到她,他甚至想过,若是小玉儿真的和多尔衮闹到和离,他不会同意,更不会放她回科尔沁,为了与科尔沁的联姻之好,他可以有一百种办法让小玉儿不声不响的消失。

    可是现在,他甚至害怕她不再看他,而小玉儿,她果真不再看他,她的眼里也根本没有他,大汗先生那甜甜的称呼以及明眸善睐娇声柔语,仿佛如他的错觉一般,也许压根没有存在过。

    皇太极凤眸低垂,唤过身边的额登,低声吩咐几句,而后转身离开。

    叶晚晚向来是敌不动我不动,皇太极雄才大略,皇太极文武双全,皇太极是大清的开国皇帝,皇太极不停地望向她,这一切管她毛钱事,换不来她半个眼神。

    眼角余光发现皇太极起身离去,叶晚晚有些惊讶,比试快要开始了,这个时候他去干吗?

    显然大福晋哲哲也发现这个情况,咦了一声,额登立刻小跑着过来,“大福晋,您有事?”

    “大汗去哪里了?”哲哲疑惑地问道。

    “回大福晋,大汗有些紧急政务要处理,暂且回了行宫,一会就回来。”额登面色如常道。

    哲哲并无疑心,大汗事务繁忙,这是常有的事情,“好,那就我们姑侄两人看吧。”

    说这话的时候,比试前奏已经开始,一群科尔沁的勇士和大金的勇士齐齐骑马冲进校场,校场上扬起一阵灰尘,响起各种叫喊声,响彻天际,“驾~”

    蒙古族和满族自小都是在马背上长大,骑马比走路还要习以为常,你可以说他们走路歪歪斜斜,但是若说他们不会骑马,基本上就是脱衣打架,打死勿论那种。

    俯身、侧身、缰绳脱手、马上站立等等各种动作,勇士们信手拈来,无比熟练,场上欢呼声更加震耳欲聋。

    众人在马上的精彩表演大大的吸引了哲哲和叶晚晚,两人看得目不转睛,叶晚晚自然是会骑马,但小玉儿因自小身体弱,阿玛和额娘只准她上马慢慢溜达,不许在草原上纵马扬鞭。

    哲哲见叶晚晚一脸神往,笑着道,“以后可以让多尔衮带你去骑马。”说完指着旁边的几匹马,一一娓娓道来。

    “小玉儿,你看,那匹白色的雪里聪是十四弟的,那匹乌云踏雪是大汗最心爱的骏马,跟着他冲锋陷阵,除了他,谁都不让靠近,大汗爱如至宝,大贝勒有一次想要摸摸,大汗都不许。”

    叶晚晚转眸望去,那匹乌云踏雪浑身通黑,只有四个蹄子是白色的,膘肥体壮,立在那里凛凛寒意,傲气如霜,难怪一人一马对脾气,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就在此时,一名嬷嬷端着奶茶上来,立在旁边恭恭敬敬为大福晋倒了一杯茶,又为叶晚晚倒了一杯茶,没想到场上的大喝声让嬷嬷吓了一跳,手一抖,一杯茶瞬间泼到叶晚晚身上。

    “哎呀。”叶晚晚跳了起来,胸前湿淋淋的,十分不舒服,那名嬷嬷吓得忙跪倒在地,“十四福晋,奴才该死。”

    叶晚晚没有任何责备之心,犯点小错很正常,“没事,起来吧,我去换件衣裳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