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指开花>历史穿越>流放后,我被迫登基为王 > 16 这听着件件都是大事,你怎么一举三得?
    陆久安打开了门,穆九正掸去身上的尘土,那头巨兽轰然倒在他的身后,眼眸里的凶光已如烛火般熄灭,那姑娘竟比方才更紧张,下意识转开了头。

    穆九对于这样张皇失措的神情太过熟悉,立刻明白过来,问着她,却更像是问给陆久安听的:“你是犯了什么事被哨兵追杀?”

    陆久安意外地看向姑娘,姑娘虽无意外会被识破,但没料到会是如此得快,紧张地吞了口唾沫,但也无畏地站了起来:“我是昨天下午要被调去做饵的人,那些哨兵害怕我们跑回城里会泄露与你们的事,所以要把我们这些侥幸活下来的人赶尽杀绝。我是全靠自己会跑,同行又有个老人自认活够了,舍身救我,才苟活至今,倘若你们要杀我灭口,我亦无话可说。”

    她尽量坦然地与穆九对视,穆九的目光是血水浸出来的森冷,如冰箭般,但她依然不肯眨眼败下阵来。

    穆九不将她放在心上,倒是陆久安开口道:“穆九,她拿你当坏人呢,赶紧对她笑一个。”

    这是把他当作揽客的什么东西了,穆九瞥了眼姑娘闷声走开,身后是陆久安安慰的声音:“你放心,我们绝不会伤害你,今晚暂时就在我们这儿住下,明天再把你送回城里。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显然是更信任陆久安,忙道:“我叫连灯。”

    陆久安招呼连灯一道用晚餐,连灯逃命许久早饿慌了,也没推辞就入座了,她满心以为端上桌的该是常见的稀薄的麦粥,所以当看到一锅飘着红油,食材满当当的料理时,有些傻眼。

    不说这房子看着挺家徒四壁的,单说要跑到城外造房子这点来看,连灯就以为陆久安有难言之隐,想来是活得也很艰难,可是看着这一锅的食物,就知道她根本是在低调地炫富。

    陆久安体贴地给她多备了口水碗,让她好涮去辣椒油,如此得体贴细致是过去十几年里连灯从未遇到过的,可对于这位陆久安来说又是最习以为常的事,她照顾着每个人,在冷场时又会适时起个话题,就像是宴席上的主人。

    连灯瞥了眼闷头进食的穆九,确信两人之间,陆久安才是掌握大局的人,于是等帮忙洗碗筷后,连灯鼓起勇气拦住了要上楼去的陆久安。

    她道:“我知道这个请求很突然,或许会让你感到为难,但还是要腆着脸恳请姐姐听我说完。”

    陆久安不明白连灯为何要摆出破釜沉舟的神情来,就见她双膝一弯跪在了陆久安面前,把陆久安下了一跳,连灯低头道:“这是个很自私的想法,我也不知道姐姐为何要在城外居住,是否会打扰到姐姐的计划,但如果可以,我乞求姐姐可以接纳我的父母,弟弟,给它们一条活路,求你了!”

    陆久安在她要磕下头前拦住了她,连灯紧张地不敢看陆久安,人家才刚救了她,她便借着人家的好心肠趁势提出个更过分的要求来,本来就是她贪心在先,倘若陆久安因此被她惹怒甚至要将她赶出房子,都是她自作自受。

    可陆久安没有,她蹲了下来,与连灯平齐让两人可以四目相对:“你是看到我这边艰苦的环境了,很有可能连生命安全都保证不了,为何还要来?”

    竟然没有斥责她,反而更加温言细语肯听她诉苦,连灯才刚紧张的内心也熨帖了些,鼓起勇气道:“因为在城里更没有活路,别听那些哨兵说什么城主支付了星币买了我们的命,其实根本就是强制把我们拉出城外做诱饵,家人只能拿到五百星币的恤金,人命价等蔬菜,既然横竖都是死,还不如到城外来冒个风险,兴许能拼出活路来。我家里人手脚都很勤快,是干活的好手,姐姐这边有活都可以让我们干的。”

    她一口气说完,陆久安的神情却愈发凝重,这让她的心揪紧了,不过很快也自我开解过来,本来别人帮自己都是情分,不帮是本分,更何况是她这样过分的请求呢。

    连灯道:“姐姐如果为难就算了,我的请求本来就有点任性。”

    陆久安严肃道:“谈不上任性,如果我这里要发展,肯定需要你们城里人搬出来,只是今天我才造了第一间房子,你们要来,确实有些措手不及,我毕竟要对你们的生命和未来负责。”

    连灯激动地连话都不知道该怎样讲了:“不,是我们打算出来的,有什么后果当然是我们自己负责,不用姐姐费心。”

    在连灯的认知里,所谓未来就只是操心明天能不能吃到饭,可不可以活下来,本质上未来和生命没有差别,根本不会出现陆久安会想到的人生规划这种闻所未闻的东西。

    陆久安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树挪死,人挪活,你们是奔着活下去来投靠的我,我当然要对你们负责。好了夜深了,你先去休息吧,明天我告诉你答复。”

    连灯应了声,她感激着素未谋面的陌生人的关怀,至于陆久安明日接受与否,现在对她来说都没那么重要了,光是那点关怀带来的温暖都足够让她度过短暂的余生。

    看着连灯离去,陆久安却彻底睡不着了,她来不及上楼,抓起纸笔在设计图上进行三轮的设计和修改。要在城外活下去,率先要考虑的问题还是对付星兽和食物。

    她聚精会神,没注意到穆九悄无声息地坐在她身侧坐了许久,等脖子酸胀得不行抬起头来时,理所当然地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