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的日子很平淡无趣,远没有和宋知更争执土豆该用菜刀削皮还是用水果刀削皮来的有趣。

    对于这平淡的日子里,唯一有色彩的就是亓初的同桌,小羔羊。

    小羔羊和亓初一样,都是这学期转校过来的,没有人和他有交集。

    对于所有人的印象来说——他是高二六班的四十八分之一;他是亓初的同桌;他经常请假……

    还有最重要的两大点就是“脸很白”、“身上很香”。

    对于“白”和“香”这一点,在这里并不是夸赞的话。如果一个女孩子把脸抹的像墙皮,身上喷着刺鼻浓重的香水,或许没有人会特别想靠近她。

    而如果把这两点集中到一个男孩子的身上就更诡异了。

    所以在高二整个年级来说,都这样形容小羔羊——就他。六班那个小gay。

    而作为“小gay”的同桌,亓初很庆幸自己的鼻子曾经被宋知显打出过问题,嗅觉不太灵敏,不然他可能会在厕所堵住小羔羊请他不要再喷香水,即使需要用一点小手段亓初也会乐意;而对于白这个问题,说实在的,亓初到现在也没看清楚小羔羊的脸。

    和其他人认知的不一样,想到小羔羊,亓初第一反应是那天他被堵在小巷子的样子。

    亓初当然知道,即使是在江都三中这样的学校,等级制一般的狼羊关系总是在某些角落里存在。

    但这并不是有趣的事。

    就像宋知更说的。

    ——————————

    ——————————

    还是早上天朦胧的上学时刻,亓初再一次熟视无睹的骑车路过被围堵在小区小道的小羔羊后,突然听到一声呼救声。

    “救命!”

    这是第一次他听到呼救的声音。

    亓初停下了车,转眼看了过去。

    是小羔羊在呼救,他夹在一堆人里,直视着亓初,神色慌乱。他脸上已经挂了伤,比前几天的伤更严重些——从一周两次到一周三次,被打的频率高了些。

    亓初扫了一眼围住小羔羊的学生,和之前几次一样,还是江都五中的学生。他们手上没有什么利器,也不像是学过什么拳的厉害角色。

    “看什么?是不是想和他一起?”有人已经在呵斥亓初了。

    其中一个男生掐住小羔羊的脖子,将他压到自己的腋下,指了指亓初:“杨宣阳。怎么?认识?”

    小羔羊瑟缩的看着亓初,仍是那求救的大眼睛:“认——”

    亓初再一次利落的登上脚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