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焕羽皱着眉看了阮倾一眼，低下头来贴在黎锐耳朵边上问：“她为什么要介绍公狐狸给你？”
黎锐：“……”
“弯的是什么意思？”
“……”
“再说公狐狸好看是好看，但是男人要那么好看有什么用？夏天还老掉毛。”
“……”
阮倾听不下去喊了停：“我说你们能不能别当着一个正被前男友追杀的人的面打情骂俏？合适吗？人道吗？”
云焕羽又想张嘴，黎锐察觉到话题的深度与广度可能会信马由缰地朝着奇怪的方向发散开，赶紧抢先接过话来：“那什么，导演没跟你说什么吗？应该拍不下去了吧，能走了吗？”
阮倾果然被扯回了注意力，点点头：“肯定是拍不下去啊，虽然他连吓唬带威胁地警告了一通在场的人，不许将消息露出去，但你看这人多眼杂的，捂不住的，最多就是能拖两天。不用来了，这几天都不用来。”
“那正好，带我们回你家吧。”黎锐点点头，拉开铁门：“对了，你前男友，知不知道你那辆沃尔沃？”
那辆小小的沃尔沃里，一下子挤进来五个人。
司机开车，阮大小姐肯定是不会屈尊跟他们去后座挤着的，破天荒地坐了副驾驶。黎锐、云焕羽，还有阮倾的一助，一个瘦瘦小小，长得倒是十分清秀的小姑娘，一起坐在后排座椅上。
云焕羽死活不肯靠着姑娘坐，所以黎锐坐在了中间。本来就算后座坐了三个人，也不至于这么挤。可阮倾要随身带着的，有六个大小不一的化妆包跟三个行李箱，后备箱实在塞不下了，只能堆到后座上，挤在一侧车门上。
阮倾补着口红，从后视镜里往后看了一眼，看着黎锐跟云焕羽缩成一团坐着的样子，强忍着才没笑出声来：“话说，你下午出去买了堆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塞在我后备箱里。”
“一点儿洗漱跟日常用具。”
“买那些干什么啊，到我那里我让他们跑一趟给你买全了就行。”阮倾十分想尽地主之谊。
“还有些别的杂七杂八的，在你家的时候可能会用得上。反正我们下午也是闲着，就自己去了趟超市，没麻烦你。”
云焕羽看了黎锐一眼。他好像是故意隐过花鸟市场那一节没说，又好像只是单纯地懒得提及，只是又往云焕羽身边微微挪了挪身子。
云焕羽越过黎锐，向那个小助理看了一眼。小姑娘年纪不大，又是跟老板坐在同一辆车上，拘谨着不说话，扶着那一摞化妆包。虽然司机开得已经十分平稳了，可偶尔拐弯的时候，她还是会难以控制地朝黎锐的方向倒一下，肩头撞上黎锐的肩头。几次之后她抬头抱歉地朝黎锐笑了笑，黎锐也回给她一个不必在意的笑。
阮倾在后视镜里看了一眼云焕羽的眼神。
“小刘，你这么扶着太累了，这样，你把那些东西放到你跟黎先生中间吧，你们俩都靠着就稳当了，你也不用这么扶着了。”
小刘愣了一下，但既然是老板的吩咐，她赶紧把那些大包小包挪了过来，自己贴着车门坐着了。
只是那些东西挪过来之后，黎锐只能又往云焕羽那边靠了靠。云焕羽跟阮倾在后视镜里对视了一眼，什么都没说。
坐得太近了，黎锐的胳膊紧紧贴着他的。又是一个转弯，黎锐的身体微微向他的方向倾过来，手背有那么短短的一瞬，会贴在云焕羽的手指上，转瞬便又离开。
云焕羽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