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的冷气开得足,凉飕飕的。

    秋叶珃定了定神说:“没什么。我做梦了。”

    季商九点头,像是信了,继而随口问:“梦见什么了。”

    秋叶珃披上了那件外套,拉上拉链,老实回答:“梦见我有道题不会,还梦见下雪了,很冷。”

    季商九嘴角抽了抽,他确定,他这辈子都不会梦见自己写题。

    他把书放到了膝盖上,一只手撑着书阻挡别人的视线,另外一只手则肆无忌惮地盖在了秋叶珃的手背上,嘟囔道:“好像不是很凉了。”

    阳光照进了他的眼睛里,闪闪发光。

    不知为何,秋叶珃又想到了梦里那件荒诞的事情,想到季商九也是这般神采奕奕,眸如清泉。

    他叫了一声:“季商九。”

    季商九松开了手,抬起了头:“嗯?”

    秋叶珃却低下头,避开了他的视线,笑着说:“你很喜欢哭吗?”

    “啊?”季商九眯起一只眼睛,舌头抵着下齿,弹了声舌。

    他为自己辩解,一脸骄傲地说:“怎么可能?我从来不哭。”

    梦里被泪水淹没的场景似如现实的回忆一般历历在目,秋叶珃抿着嘴笑:“我梦见你的眼泪哗啦啦地止不住,把我淹死了。”

    季商九:“……”

    梦里的情绪总是在梦醒时涌上心头,变得真切。

    秋叶珃低低地叹了一声气,像是对人生发出感慨:“你还说我对你不好,说你让我得糖尿病了。”

    语罢,季商九仍然沉默。

    他抬起了手,贴在了秋叶珃的额前。

    秋叶珃动了动眼珠子,向上盯着对方放在自己额头的手,问道:“你干嘛。”

    “我在量你的体温。”季商九说完这句话,又把手贴到了自个儿额间,纳闷道:“没发烧吧。”

    “应该没有。”秋叶珃道。

    “你这梦还挺荒诞的。”季商九说,“你好像经常做梦,还总是些奇奇怪怪的梦。”

    他到现在还记得秋叶珃前些日子在出租车里对他说的那句“你在梦里对我开枪”。

    “呃……”秋叶珃顿了顿,“主要是现实里冷气开着,反映到我的梦里了,所以梦里的我会觉得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