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胥晚上才回家。

    刚进大门就遇见了陆豫。

    陆豫看起来也刚从外面回来,白袍下面沾了些尘土,面色匆匆。

    “二弟今日可是去了梁将军处?”陆豫笑着问道。

    “是,梁将军请喝酒。”陆胥顿了顿,也笑问道:“大哥找我有事?”

    “倒也没有。”陆豫摇头道:“祖母原本说,让你我二人去城外接一批货物,没寻到你,我便自己去了。”

    “说起来不大重要,可祖母特地嘱咐了,我还是应该和二弟交接一二。”

    陆家家大业大,经商这方面的事,向来陆豫管得多些,陆胥不怎么经手。

    可到底陆胥才是嫡子,太夫人更希望陆胥多多上心。

    奈何陆胥的心思并不在这里。

    “不必了。”陆胥直接拒绝,“不向来都是大哥经手,我也什么都不知道,大哥心里有事就是了。”

    兄弟俩说话还是客气,这么多年,依旧生疏。

    两人性情不和,天南地北的,有血缘也亲不到哪里去。

    “对了,二弟你的伤可有好些?”陆豫目光停在他左手手臂上,担忧道:“可有牵扯到旧伤?”

    陆胥淡淡答:“没事,劳大哥挂心了。”

    陆豫目光微凝,似是有话要说,犹豫片刻后,才开口,道:“二弟,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陆胥最烦这样的屁话了。

    “讲就是了。”

    “那日在晚榭,砸下来的那截樟树枝,是被人为截断的。”陆豫压着声音,刚好够两个人听见。

    陆胥脸色僵了下,瞳仁紧缩,确认道:“人为?”

    “是。”陆豫点头,道:“那日风虽大,但不至于将树枝刮断,后面我去看了,还留有被截断的痕迹。”

    手法太低端,想害人的心又很明显。

    “此事如何,我确不清楚内里,只是提醒二弟一句,万事小心。”

    陆豫说到这里,唇角动了动,还想说沈卿禾正怀着孕所以更要小心,但想了想,到底他不该管那么多。

    便没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