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指开花>青春都市>雄兔眼迷离 > 袍笏(一百二二)
    说指婚或许有些不恰当,毕竟小两口如胶似漆,先帝在时就是众所周知这一人相思,它是疾,两人相思,才是情啊既是公主亲自开了口,霍相难道还能棒打鸳鸯?皇帝,也只能是当个证婚的,宠着自家妹子罢了

    这喜事,才是真真正正的喜事既平了无忧憾死,又解了霍家妄想,于魏塱而言,还将黄承宣从母家拿掉了,一箭三雕终归,永乐公主与黄承宣,她也成不了怨偶,皆大欢喜

    那些做过的事情,总会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被翻起

    见江玉枫迟迟不肯开口,薛凌主动道:“你让我从黄承宣处着手?可有什么把握?”

    炭火将镊尖烧的通红,江玉枫仍不肯拿出来,只随意叹道:“驸马是个痴人”

    若说当年瞧不出真假,现永乐公主失智,江玉枫基本能确定黄承宣是真被永乐公主迷了魂

    因永乐公主强要江府婢女一事,黄承宣多少有些起疑,亲自来江府开口说要人但凡是江玉璃大婚当晚服侍过公主的,别说服侍,就是打过照面的,一并卖与他驸马府

    京中黄承宣的名声也不怎么好,但如此不讲理的举动,显然有意试探江闳一来迫于尊卑,二来怕言行有误惹了祸事,特意叫了江玉枫这个瘸子一道儿待客

    双方来往,黄承宣明为要人,实则分外关心江府是否已经知道了永乐没失忆江闳曾与黄续昼等人同台竞技,焉能听不出这点小心思

    黄承宣既然说永乐公主此地无银,江闳当即反推一把,叫嚣他并非王二,说自己对永乐公主与齐府的纠葛一概不知,让黄承宣切莫再来

    齐清猗在驸马府滑胎一事,个中恩怨,薛凌只提了个大概但江闳知永乐公主与薛凌素有瓜葛,且这些纠葛都发生在永乐公主落水之后,而薛凌用的身份是齐府三小姐

    他真正想表达什么意思,是个人都能听出来

    尤其是黄承宣压根不知道还有个薛凌在,下意识以为江闳说齐清猗虽江闳说一概不知,就是断不会与旁人提起,黄承宣岂能立马就放心离去

    算来他也是个倒霉催的,一边哄着永乐,一边得在魏塱与昭淑太后等人面前装作若无其事更要命的是这些人隔三差五的试探一两句,似乎是表达让他不用那么紧张,大家根本不在意永乐有没有失忆,只要她老实呆着,太太平平的,谁去管呢

    黄承宣倒也信这些人不在意,他亦是多年名利场过来的正因为名利场过来,所以深知这些人不在意,并不是因为永乐公主失忆与否不重要

    而是,这个人的生死都极其容易

    她老实,就活不老实,就死,所以魏塱反而不在意她究竟有没有失忆然而,她在别人面前是否是失忆癫狂的样子,是老不老实的唯一评判标准

    纵是没有要人这场戏剧,黄承宣对永乐公主的情谊,江府也该略知一二毕竟若不是黄承宣深爱永乐公主,她断无机会于江玉璃成婚当晚在江府密室坐到深更

    只是有了这点试探,江玉枫把握更多一筹人在面临即将失去心爱之物的那种紧张感,很难装的出来即便黄承宣数月来处处掩饰,终归在魏塱等人面前,他还有些底气,即使被拆穿,尚有情面可求

    江府会如何,就全然一无所知倒不是说江闳向皇帝告密,但得关于永乐的一些风声传扬出去以自家姑姑和表弟的手段,定然是想办法釜底抽薪

    他既不敢挑明了求江闳口下留情,却也不敢就此离去听之任之,犹豫中编了别的瞎话,大意是驸马府里的事儿,是皇帝授意为人臣子,应知何事当说,何事不当说

    若无薛凌在,没准江闳会被骗过去,起码不敢轻举妄动但永乐公主究竟是个什么光景,估计再没人比薛凌更清楚了

    所以黄承宣在撒谎,江玉枫都犯不着再向薛凌确认现听得她想找黄旭尧,几乎是立马觉得找永乐公主会比找霍云婉来的更快些倒不是觉得黄承宣真个就爱到了情字为天,满门生死都不顾

    但微瑕,毁良玉啊

    要让黄承宣立即在永乐公主和黄家满门之间选一个,他肯定是撕心裂肺,却毫不犹豫的站到黄家那头但永乐公主让他从黄家偷摘一篮果子来,他纵小有郁结,料来最后仍会遂了美人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