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幸一愣,“为何?”

    晏怀千给他一记冷眼,“你自找的。”

    阮幸有些悻悻然,就听对面那个比赫连彻还胖的胖子猛地摔掉手中酒杯,破口大骂,“你个没脸没皮的,果然祸害遗千年啊,老子以为你死了高兴的跑到死鬼殿前痛快的喝了整宿的酒,这才多久你又回来了,天道不公啊!”

    阮幸看着马王爷气到一脸横肉乱颤,嬉皮笑脸道,“我说老马,你一个修鬼道的在你们鬼君面前感叹天道不公,这是几个意思?打不过我还不能让我说实话了?”

    马王爷气的说不出话来。

    突然又是一声巨响,一旁的谢必安轰然而起,一脚飞起,将面前的酒桌踹翻了出去,满脸愁容指着阮幸吼道,“你放屁!你那是什么实话?七爷我赌钱向来就没有输过,你个臭不要脸的跟我赌钱还出老千,逢人就说七爷我赌品差,死都死了还冒出来作甚!”

    范无咎躲在他身后小心翼翼的拉扯了几下,却被谢必安一挥衣袖甩开,径自站在那里气的胸口起伏不定。

    阮幸笑得露出一排白牙,晃着脑袋跟晏怀千说道,“你看看他们那个气急败坏的样子,你知不知道什么是鬼吼鬼叫?这便是了。”

    晏怀千没理会他的话,看着眼前几人投去一个同情眼神。

    阮幸突然沉下脸,朝着赫连彻一眼狠狠扫过去,就见那死胖子猛地从晏怀千身上收去眼神,将脸转过一边,面上满是被抓个正着的窘迫模样。

    阮幸眯起眼,而后悄声道,“小千千,你知不知道我跟那个死胖子是怎么认识的?”

    赫连彻闻言惊得双目圆睁,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阮幸。

    晏怀千倒是很给面子,歪着头看他。

    阮幸翘起二郎腿,一手勾着酒杯,娓娓道来,“那是个阴雨绵绵的午后,本尊闲来无事在外头转悠,好巧不巧的在鬼界外不远处的小树林里见到一个老色鬼调戏良家女鬼,那个老色鬼年纪一大把还老不正经,想本尊贵为魔尊,迄今为止做过最大的义举,便是将那死鬼老头子痛揍了一通,将那良家女鬼解救于水火之中,现在想来,本尊仍觉得那一趟外出,实在是不虚此行,啧啧”

    鬼乐不知何时骤停,殿中舞姬立在原地低头噤声,就连对面那些个阴魂也面面相觑,马王爷壮着胆子般斜眼悄悄向他们的鬼君看去。

    晏怀千只觉得从赫连彻那里传来阵阵粗重的喘息声。

    想来也是气的不清。

    晏怀千小声询问,“那个被你揍的老头子是谁?”

    阮幸眉头一挑,大加赞赏的看着他的小喇叭一眼,愉悦道,“小千千当真聪慧,一下便问道点子上了,那老头儿不是别人,正是上一任鬼君,也正是现在鬼君的死鬼老爹,赫连春。”

    晏怀千微微倾身,离着阮幸远了些。

    所以,魔尊与鬼君相识,竟是因为他揍了鬼君的老爹?

    殿中突闻一声爆喝,“陈二狗!你个臭不要脸的!你不是答应老子不将此事说出去的吗!你个狗东西!你打老头儿还有理了你!说出去不嫌丢人吗!”

    四下阙静。

    晏怀千绵软的声音缓慢打破沉默,弱弱问道,“阮幸,你从前叫陈二狗?”

    阮幸不出意外的黑着一张脸,直勾勾盯着赫连彻,皮笑肉不笑的道,“死胖子,本尊最忌讳旁人喊本尊名讳,你是吃胖了皮痒了想松松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