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后台气氛凝滞。
一屋子的工作人员心有灵犀般散到房侧，三三两两围成一堆，视线尽数定在屋子正中间的两人身上，再时不时和旁边人低语几句。
“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所以干什么都行了是吧！”
看着四十上下的中年女人穿了身紧身西服裙，声线尖锐，抱着手，火气尽数喷在了她眼前那人上。
“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场合？”
“你不觉得丢人，作为你的经纪人我都觉得你够丢人的了！”
倚在化妆台旁的女人表情极淡，不悲不喜的，与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许是女人的无动于衷刺激了中年女人，落到女子身上的目光像淬了毒，厌恶而冰冷，“这么没有事业心，就别在我手下干了吧。”
“好啊。”
女人应得极其爽快，像是就等着她说这话那样。
“你！”郭茜怔了下，随后鼻腔里溢出一声轻蔑的笑，“行啊，那就这样吧，说实在的，要不是看在宋总的面子上，谁会带你这种人。”
“就你这种觉着公司安排的高奢礼服造型太丑就不穿的，除了我，还有谁会愿意接。”郭茜嗤笑了声，声线尽是厌弃。
郭茜声音是刻意放大了让众人听到的。
正如她所愿，她话音落，房间里的讨论声就变大了，责备声居多。
圈内有条不成文的规矩，高奢品牌新季礼裙发售后会送到娱乐公司里，让公司分配给艺人，隐隐也有高端带货的意思。
量不多，是香饽饽来的，于小艺人而言尤甚，穿上高定意味着曝光手段又多了条，上热搜也容易了。
房间周侧还站了几位郭茜刚签的小艺人，听郭茜这么一说，不甘和嫉愤的情绪就都跑了出来，话也说得阴阳怪气的。
总之，达到郭茜想要的附和了。
钟瓷眯着眼，反讽的话已到喉腔，余光不经意瞥见角落里站了个高大男人。
男人微蹙着眉，睇着她的目光雾蒙蒙的，像是失望。
钟瓷登时咽下呛声，咬着下唇低低笑了笑，亦附和，“是啊，我就是嫌丑，怎样。”
“钟瓷，你太令我失望了。”钟瓷话音落，敛了失落的男声响起。
说话的人眉眼硬挺，身形高大，正是站在角落边的那位。
男人叹了叹，摇摇头。
见状郭茜窃喜，影帝都出来了，看来也不需要她再扇风点火了，默默后移，把主场留给这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