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盼盼方离开了大堂,便瞧见顾言风站在走廊的尽头,宽大的袖中藏着什么珠串,正半遮半掩把玩着。

    “以掌门的功夫,莫说一瓶解药了,就是两瓶都抢了去也不足为奇。”

    男人没回头,说话的语气也是不温不火,喜怒难辩。

    “你都听见了?”

    “是啊。听见了掌门一如既往愚蠢又单纯的发言。”

    西门盼盼单手抵在唇边假意咳嗽了几声,“老身是药人,自然无需同他们抢什么解药。”

    顾言风似是玩够了,将手中的物件揣回袖中。

    “哪怕是药人,没了解药硬闯结界,不死也脱层皮。”

    “别小看老身。”西门盼盼抱臂,冲着男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嚷道,“你去哪儿?伤还没好莫要再去试结界!”

    顾言风头也未回,扬了扬手算作回答。

    竹林僻静,适宜疗伤。

    男人打坐调息,胸肺中那股污浊之气随着运功更加强烈。

    好在喝了解药,总算是将结界反噬的毒性给压了下去。

    二者相撞,顷刻间血气翻腾,猛地涌出喉间。

    江月旧心里烦得很,本是无意逛到了竹林间,却好巧不巧,正瞧见男人捂住胸膛,喷出了一大口黑血。

    “你,你怎么了……”

    少女半跪在顾言风身边,慌张地伸着袖子替他擦拭唇边的血迹。

    被这么胡乱一抹,男人那张俊容上沾得血渍反而更多了些。

    顾言风一把握住她的细腕,低低道,“别动。”

    少女不明所以,听见男人声音沙哑带颤,以为他伤得很重,遂着急地想要将人扶起身。

    没等她先站起来,江月旧便被一阵大力带倒,也不知怎么就仰躺在了地上。

    顾言风翻身压在上方,同她挨得着实有些近。

    双臂在男人禁锢下半分动弹不得,而他唇边的血迹正顺着下颚轮廓慢慢滑落。

    江月旧觉得那滴血似乎要落到了自己衣襟上。

    躺在男人身下,又被那么一双勾人的眼瞧着,少女难堪地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