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府里丫鬟极少,多数都是负责洒扫的粗使丫头,要不就是老婆子,王府的规矩极大,敢在王爷房里放肆真是自寻死路。

    李诚冲进去就看到卧房里只有王爷一人,他刚要查探就被一声“滚出去”呵止。

    这已不是萧泽第一次梦到此女,虽看不清她的脸,但她的动作一次比一次熟悉。更有她一次比一次孟浪,数次他恨不得要了她的命,可是梦里他却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胡作非为。没想到这次她竟不知廉耻当面宽衣解带做出诱惑种种,可偏偏他自以为坐怀不乱的定力还被打破了,他如何能不怒!

    可更怒的事一梦醒来,他竟还十分狼狈!

    王爷怒了,李诚自是不敢耽搁随即退出,房门关闭之后他很是为难的看向何管家:他没做错什么事吧,王爷为何恼了?

    何管家也是跟着李诚进门的,不过撇了一眼看到王爷一脸铁青的坐在床榻上,就大约猜到是怎么回事了,王爷亦是成年男子这种事太过寻常,他没说话只是拍了拍李诚的肩示意他无事,王爷不是因他怒的。

    这可是好事情,他们王爷终于有了心思,王府终于能有王妃了。

    他还没来得及高兴的,就听下人来报:“管家,东西又没了?”

    “又,又,又没了!这到底是何方妖孽啊?”阿嫣的贡品连着几日被偷食,何管家也是十分头疼。前几日还以为是外面的野猫儿,可观察几日发现周围并没有野猫的踪迹。王爷从前很是宝贝他的猫儿,生怕别的猫阿狗啊欺负她,所以府中看管的十分严格,府里的下人也不许私自将养。

    这夜里府里的巡护已经多增加了两组,还有人守在房门外,可饶是如此,东西还是莫名其妙的没了。

    萧泽来到偏院就看到何管家正对着供桌上的狼藉摇头,这几日他日夜忙碌已经连着几日不曾来探望她,原想着将她择日安葬的,也因朝中之事一拖再拖,眼下看到爱宠的最爱的食物被偷食,他脸色瞬间铁青。

    “王爷,属下已经查人查过,来人轻功极高且对王府十分熟悉……”李诚话未说完就被他直接打断:“自去领罚!”

    罚的不仅仅是一个李诚,还有王府的一众暗卫,堂堂襄王府竟然连着几日被小毛贼光顾,他们都是摆设吗?

    办事不利挨罚是应当的,可挨了十板子之后,李诚又一瘸一拐的走过来:“王爷恕罪,属下无能,此事尚无头绪。”

    他们都没发现人是什么时候来的,更不知来程去路,现在连个影子都没找见过,他们一开始怀疑有内鬼,查了几日现只得出一个结论,不是王府内的人。

    萧泽没理他,转身听何管家禀报:“王爷,此事颇为稀奇,她的喜好似乎与阿嫣无异。”怕王爷不信,他让人拿出这几晚的记录:“王爷请看,她第一夜吃了整只烧鸡和几口鱼,旁边的乳鸽汤动都未动;第二日吃了烤鸭、鱼汤未动;第三日我们也放了烧鸡但厨房多放了麻椒,她未动,猪蹄多放了醋也未动,只吃了几块点心——”

    萧泽闻言皱起了眉头,别的没说只问一句:“大厨何在?”

    等人被带回来他直接命人打了十板子,阿嫣不能食麻辣之物,更不喜酸涩,他竟然敢多放麻椒和醋,这不是欺负她吗?

    何管家明白过来立即跪地认错,他只不过是想试试那人是谁,其实他心中有个猜测:那会不会就是阿嫣?都说猫有九命,说不定她未曾离开,只是他们看不见摸不着罢了,不然也不会在食物上一再试探。

    萧泽怎会不明白他的心思,但阿嫣是在他怀里故去的,虽外人看来不过是只猫儿,可在他心里她与友人无异,这世间陪伴他最久的也只有一个她。她因他而亡,他本就满心愧疚,如今为她报了仇,只想着安心送她去。

    嫣儿活着时那么顽劣他都能护她周全,如今她乖巧起来,他又怎能眼睁睁看着她被欺负,所以后一晚他便守在那,等贼人上门。敢偷食阿嫣的东西,他必要她去阴间向阿嫣请罪。

    秦嫣这次走进襄王府的时候心情很是不好,究其原因了就是这几日王府的大厨好似变了,这饭菜的味道那是一次不如一次,要不是实在无处可去,她都不乐意来呢。

    轻车熟路走进房中嗅着熟悉的烧鸡味道她笑了,只是她指尖刚触到烧鸡就察觉到了不对,房间里还有别人的气息,这气息不是旁人,正是——王爷!

    “王——”爷字还没出口,他的剑就抵在她的咽喉,这就是所谓一招制敌,王爷果然厉害。

    在王爷面前她就没在怕的,所以抬起手中的鸡腿慢条斯理的啃了一口,而后笑眯眯的解释:“王爷,这次好吃,不像上次放了麻椒和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