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宁摆正了身体,亲自到陆秘跟前,“现在你们是我的人,就得听我的。”

    陆秘低头称是,还是有些不解。

    顾惜宁道,“你们去军中,就将父亲留下的人脉都给捡起来吧,别叫父亲的心血都浪费了去。”

    陆秘倏地抬头,颇为担忧,“姑娘是想辅佐太子?”

    顾惜宁摇头,“不,管他去死,你们在军立住了,就是我立住了,若是你们立不住,恐怕我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陆秘大骇,“姑娘!”

    汤圆看他这番迟钝模样就见烦,“姑娘说什么,你听着就是了,哪里的这么多废话?”

    陆秘闻言,刮了她一眼,然后继续恭恭敬敬地对着顾惜宁道,“姑娘说的是,我们都听姑娘的。”

    顾惜宁非常满意,这一世,她得保住这些人,不叫这些人莫名其妙地被太子给暗算了去,她要他们好好地活着,“嗯,你先回去,等着我的消息便是。”

    陆秘这便离了兴宁伯府。

    陆秘出入兴宁伯府的事,自是瞒不住有心人,况顾惜宁也并没有想过要瞒着别人,这兴宁伯顾涛也是知晓了这事,到觉得有几分不平。他是庶长子,是老兴宁伯的长子,若不是当年兴宁伯夫人迟迟不孕,也不会有他的出生,他出生后生母便亡故了,自小是兴宁伯夫人带大,以至后来这府里有了顾朝,兴宁伯夫人也并未冷待了他。

    可出生不一样,兴宁伯的爵位自由顾朝继承,而他呢,分府而居。

    也许是他命里带贵,顾朝却是死了,这爵位眼看着就要收回去,没曾想陛下念及顾朝的功绩,将这兴宁伯的爵位赐给他。他一时因此事而欣喜,又因着这功劳是顾朝的,心里头有几分意难平——他一直就处于这样矛盾的心态中,甚至也从来不去管顾惜宁个侄女。

    柳氏见丈夫眉头紧锁,以为他是不喜陆秘一个外男出入兴宁伯府,便道:“惜儿自小在侯府,也不知道亲家老太太怎么教得惜儿,竟让惜儿这般不守规矩,先是领了谢大公子过来也就算了,好歹是亲戚,可这陆秘,不过是小叔子身边的人,怎的也就出入咱兴宁伯府了?”

    兴宁伯眉头皱得更紧,他如今赋闲在家,太子那里还未有消息,已经令他有些心焦了,“既是她的人,便是出入也没的什么。”他压抑着心底的不悦,试图不将这个当成一回事。

    柳氏晓得这枕边人的脾气,自是不再往下说了,只说起她自个关心的事来,“就是不知那赐婚的旨意何时会下来,婉儿这两晶瘦了些许,我瞧着都心疼。婉儿自小没受过半点苦楚,如今这要入了东宫,却要在惜儿手底下,我真替婉儿叫屈。”

    兴宁伯是男人,想得更为实际些,“有甚么可屈的?博了太子的宠就是,太子不会叫惜儿生下孩儿的,到时候婉儿先生下皇孙,岂不是更好?”

    柳氏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她是懂的,懂跟接受之间到是有一点儿距离,“我就盼着这事儿早点成,也省得我在这里提心吊胆的。”

    可兴宁伯没甚么办法,只能是等着,柳氏到是将顾婉宁抄好的经书送了给顾惜宁,顾惜宁自是收下了。

    在兴宁伯府上小住了两日,李清欢便要回去了,还是顾惜宁不舍得她,要亲自送她回去。

    待送了李清欢回府,顾惜宁的车驾到是被人拦住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秦王身边的王

    茂生。

    只见他半弯了腰,朝着仅露了半脸的顾惜宁道,“王爷吩咐小的来迎县主。”

    他到不是平日的打扮,这会儿打扮的一点儿都不惹眼,就跟个寻常富户家里的普通下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