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只有三人的大厅里，罗杰抿了口茶水，先是看向徐媛媛：
“县令想知道为什么不关闭夜市，对吧？不是本大人不想，而是不能。”
“夜市的摊主们以此为生，关一天，他们就要饿一天，最多半个月，长安城的收入就会下降，一个月，就会有人发狂，你看到的只有夜市么？还有客栈、布庄这些，一样的。”
“长安城能如此繁荣，与夜市的开放是分不开的，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虽然有风险，但，必须承担。”
罗杰见徐媛媛要反驳，便问：“如果关了夜市，你能保证在一个月内抓到凶手吗？”
徐媛媛自然是不能保证的。
九条人命的消失，凶手用了半个月，而在这期间，前任县令、城主和城守也没抓到他一次。
第十条人命，便是前任县令。
因为这个，所以城主、城守都选择了保全自己。
“牧少侠刚才追的黑影，就是凶手，可是我这里这么多人，为什么选择看不见？”
“也是‘不能’？”牧云猜测。
“是。”罗杰点头，“你们能看到我，正是因为我不管他，才能活到现在，他的身手和你们相差不大吧？进出也是轻而易举。”
“抓不住，我就要丢掉性命，抓住了，又能如何呢？”
“城主此话何意？”徐媛媛站了起来，道：“抓住了当然是送往衙门，关进大牢里，然后斩首示众。”
“可是……也要换一次城主和城守。”
从罗杰的表情，牧云猜到了某种可能：“凶手有同伙？”
“有，而且，就是他杀了前任县令。”
罗杰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
……
有一个晚上，前任县令来找过罗杰，两人就夜市街的问题进行过讨论，可是谁也不能承担后果，衙门也不能保证短时间内抓到凶手。
几次追捕，都因为跟不上对方速度而作罢。
没日没夜的工作，已经让衙内们苦不堪言，而负责内部工作的衙役也在为别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
什么“老王的儿子丢了”、“老李的夫人跑了”，这些也需要衙门处理。
就算是城主府这边出人，也完全处理不过来。
长安城就是这么大，在它繁华的背后，是无数人的日夜操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