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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式分家的那一天,云雨把办公室窗户关得死死的,甚至差点自个反锁在屋内,得亏串门子的何大爷老道,留了个心眼。

    “哟哟哟,这是怎么了,小小年纪,什么想不开?”老何拿抹布擦着刚洗干净的茶杯,唉声叹气。

    云雨嘟囔:“没想不开。”

    她侧趴在桌上,面对白墙,非常不想说话,更不想搭理那婆婆妈妈的问话,只想堵着耳朵。

    可饶是如此,她还是隐隐能听到汽车发动机的声音。

    ——哪有那么豁达。

    她想。

    也许,这只是心理作用,因为柯柔和卓白早就把办公室的东西收拾干净,上次一闹,那样不开心,也根本不会再过来道别,而从宿舍出发,距离最近的B区停车场离办公楼远着,根本听不到声音。

    好像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初中怀念小学,高中怀念初中,大学怀念高中……层层叠叠,跟套娃一样。

    “她没事。”

    梁端替她回答,却又贱贱地多补了一句:“不过就是泪腺长在了脚上。”

    泪腺长在脚上?

    她本来是有点难过,结果被他一句话给逗笑了。

    云雨拿手肘撑着脑袋,正打算拍桌问他一大早胡说八道什么,这时,只觉得脚下一阵凉飕飕,低头一看,猛地跳了起来——

    刚才浇花,心不在焉,结果水多则溢,顺着花盆淌到桌面,正好流到脚跟鞋缝里,湿漉漉的。

    这……

    她下意识想脱鞋,可又觉得不雅,勉强忍住,小声说了句“去卫生间”处理。

    “等等。”

    梁端叫住她,去隔壁拿了一双雨靴,让她换上,先把那双单鞋晾干,毕竟最近转凉多雨,怕湿气重,捂出疹子。

    结果雨靴太大脚太小,她去窗台下摆鞋时,在地板上踩滑,往后栽。

    梁端眼疾手快从背后将她托住。

    云雨平衡好,总算稳住,只是她脚一伸,那雨靴实在太松垮,被甩了出去,开窗的何大爷惊险躲过,那鞋子砸在路过的党支书头上。

    党支书操着那口地道的□□骂:“哪个憨批瓜娃子,把鞋(孩)子到处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