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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还要拍戏,下午原本是没有休息的。

    阮祎忙里偷闲地找贺品安说话,问了几句,才知道那人已经来了酒店。

    他顾不上吃晚饭,甚至抛却了忙碌一天的劳累,兴冲冲地打车回去见他。

    进门第一句,便问:“你来了,怎么不告诉我?”

    他步伐轻快地走进客厅,脖子上围着贺品安送的围巾。

    屋里飘着温暖甜软的香气。在桌上看到一袋热腾腾的板栗,贺品安正坐在沙发上望着他,阮祎觉得生活待他真好。

    外套也忘了脱,匆匆地走到他的身边。

    走到近前,才发现搁在地上的那束花。

    “哇——”他的眼睛忽地亮起来,像被拭去灰尘的宝石,发着柔润的光。

    他的欣喜那么真实,滚烫地,感染着贺品安冻结的心。

    然而这接触太快了,太急了,竟使他感到了刺痛。

    “真好看。”阮祎赞美那花,同时嗔怪他,“怎么就这样放在地上?”

    他听出阮祎说话时的哭腔。对这一切,他仍然似懂非懂。饶是如此,阮祎的心痛也如他的心痛一般。他们的命运扭缠着,勒得彼此都有些喘不过气。

    他用着轻描淡写的口吻,却藏不住眼里的失落,他淡淡道:“都蔫儿了,不新鲜了。”

    阮祎却紧紧地抱住那花儿,坚定地说:“那又怎么样?它是我的。”

    不愿这一切演变成对峙。贺品安主动地握住阮祎的手腕,把阮祎拉到身旁坐下。

    他为阮祎剥栗子。他手劲儿大,拿着一枚栗子,手里一按一掰,那壳便脱落下来。

    阮祎呆呆地看着,不知他什么意思。

    见他一双手还被花束占着,贺品安只得将剥好的栗子递到他的嘴边,见他低头叼住,小心翼翼地吃下去。

    问他:“好吃吗?是不是有点凉了?”

    “没有,还温热温热的。很甜。”

    阮祎直觉贺品安有话要说,且那话未必是自己乐意听的。

    他坐不住了,不等贺品安为他剥好下一粒,他站起身,要往别处去的样子。

    “我去找个瓶子,把花装起来。”